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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Y跟我說,我是個落差太大的人。生活的態度與工作的態度,或者說個性上的落差。
如果我在平時看起來相當平易近人的話,那我工作時的嚴肅程度就有如國王。Y說如果一個人的個性天生就比較和善的話,那麼即便嚴肅起來也大概只有20分左右的加減,但我卻是平時相當和善,在嚴肅時卻是80分的加減,Y在這時比了個手臂的長度。
我皺眉想了一下,似乎是這樣。這也是從小個性使然,腦袋中的切換開關出了問題。
像是男相與女相的切換,溫柔與法律的切換,人情世故與公事公辦的切換,我通通都拿捏得不好。
太過極端。
不是說開關出了問題,而是開關真的太像開關。不是開就是關,沒有模糊的地帶,我也就這樣在開與關之間過活了這麼多若干個年頭。
我印象最深這開關造成我最大困擾的時期,是在當兵做排長的時候。人家說帶兵要帶心,卻又要保持軍官的威嚴。我就毀在這矛盾的衝突拿捏中,然後在退伍時落荒而逃。這裡不多贅述以後有空再說。
所以我是個在嚴肅時太過嚴肅的人。法則條款在我腦袋裡一一排列,事情就是要照規矩來。
然後講到「約定」、「信用」這回事。我會說「大丈夫一言九鼎」不過這種小時候從不會講的話,在三十歲之後漸漸因嚴肅過了頭而認認真真的看重這件事。為了不讓自己的信用破產我強迫自己只要說了就該做到,雖然還是有許多失誤,在感情上,但至少在嚴肅事上我希望能夠一言九鼎,說了就要做到不能開空頭支票。(看到了若是我開空頭支票表示那件事我沒把它當嚴肅事看)。
後來我才真的看到了所謂「約定」與「信用」有多重要。那是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的時間交易。我「答應」用這段時間來「交換」與「你的時間」的交流,於是我們做約定。但當你遺棄這段約定,將你的時間運用在別的事情上時,你的時間是充盈的,而我空等的時間是虛度的。我答應與你交換的時間因此空白浪費了,不論是心理準備或是時間預定上的空白,都是一種白工、損耗。以價值論,時間等於金錢,與我約定而失約的人浪費了我的時薪,我可以一個小時賺五萬請問失約的人怎麼賠得起。以情感論,我虛度的時光對於一個人心的看破要怎麼彌補。
「失約」等於「不在乎」,於是可以被任何替代方案代替,可以被任何臨時狀況取代,可以有千億上萬種理由帶過,總之重要性就是被取滅了。
我不小心也失約過人,我生命中也有許多不被我認為是重要的事,但在這逐次地被失約戰敗後的心靈破壕上,我猜想我會比較記得自己究竟與人定下多少誓約而有多少要準備被守護。
都因我過於嚴肅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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