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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是我很在意的人,她說的話都對我有一定的影響」。雖然當我現在說著這些話時,那種感覺其實並不那麼實在(也就是可能沒那麼在意了,沒那麼影響了),但我覺得我應該還是這樣的人──在她不說話時我不在意,一旦對談了又會開始在意。
A是在雙版裡中認識的,這一群全都是雙子座的團體裡,存在著一股莫名奇妙、模擬兩可卻又巧妙的平衡。上次聽到一個朋友說,他們那一群人感覺就跟換妻俱樂部一樣,每個人都在這個圈子裡交往,好像誰都跟誰有過關係。嗯,在我們這團體裡也有存在著這樣的微妙情節。
在雙版裡的我們漸漸熟稔起來時,A正和另一個雙男在一起,我剛和我的「夫君」分手(另一個雙子座女生),那時也只是朋友,然後我在臨分手前後,不斷不斷地在愛情國小裡寫文章,寫美麗的詩篇,寫我的心,寫我的寂寞,那感覺像是我人生中寫作的高峰,到現在回頭看,還是覺得那時的筆法真是矯情中帶有流俐,就因為愛小的文章,我們開始交流,互相閱讀,在其中找到互通的感情。那感情萌芽在我們也許不太曉得,卻又有默契的存放著的位置,直到爆發的那一天。
在她和另一個雙男分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和A算不算是用文筆來相愛的呢?我想是的,我們連互傳的簡訊都優美到一個境界,想說簡訊都可以出書了吧?那時我還在軍中,我們白天用簡訊,晚上用免持聽筒。軍中是我人生中的錯誤,而她幾乎時時刻刻都隨我一起渡過,也許也是因為有她,不然我真不敢想像我軍中的生活是怎麼活過來的。
A用她覺得適合我的方式和我在一起,用適合我個性的方式來體貼我,她極寵我,寵到幾乎是一個極致。在和她的戀情期間,我前後還交往了兩個情人,A都知道,她知道那是我,她可能痛苦,但我並不明白那樣的痛苦程度,我只是告訴她,妳知道我最愛的是妳。如果她是個正常的女生的話,當然是不可能受得了的,但她都經歷過了,而且從未在這上面和我起文章,我們還是相愛了好一陣子。但我的個性當然不僅止於此,後來對這段感情漸漸疲累、生厭,對於她的挑剔越來越重,她也漸漸受不了我的刻薄與挑撥,我的刀子口深得能穿透情人的心,重重地刺出一道永無法痊癒的傷口,在深深地傷害她,而我當是互相折磨之後,曾經一度我以為風雨過去了,我以為回歸常軌了,我說我要娶她。
當然她不會答應。她知道這段感情早已經不適合了,她知道我們不會是彼此的幸福。
我還愛著那個用文筆交換著我們相愛故事的那個女孩,但那個女孩已經在我更鋒利的傷害下逝去。我不知道。我天真的不知道。以為所有事還是想像中的美滿。
後來淡了,維持的力氣弱了,她愛著我時我卻對她有滿腹的抱怨,我想擁抱她時她卻又充滿了悲傷。愛情已不能兩全。在你還愛著她時,她也正愛著你,這是愛情中最幸福的時刻。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可能復得。
有一天,我們不能再原諒對方,再無法容許那看似淡實則深的傷痕隱隱作痛,再無法承受不斷不斷的誤解與抱怨,我終於說出了「分手」,她早已經準備好了。
我們在A公司外見了這段愛情中的最後一面,我看著她的眼模糊而濕漉,她幫我擦去最後的淚,我說,就到今天為止了麼?她用很少很少的話來回答。讓我離去。在我承認再無法繼續的那一刻,刀子反回來刺進我的心,原來,那是那麼深,那麼深的刺痛與嗚咽。
約莫過了近一年的時光,我們終於能再用一般的口吻交談,渡過了尷尬期,也各自交過男女朋友,期間我還是留戀地寫文章給她,而她用理性,也接近冷情的眼睛看著,幾乎沒回過話給我,直到我自己走出這段感情的留戀與想像,走出自己一個人的道路。
我一直佩服著她的邏輯與理性,在很多時候是我所不及的。也因著這樣的佩服,我漸漸也在自己身上磨練這樣的特質,學著自己一個人生活,在單槍匹馬完成京都之旅後,我的世界與人生等於走進另一個階段,從此,戀愛與伴侶成了另一種定義。
A回到她自己的天地後,恢復了她過往應有的個性與樣貌,爽快、直接、乾脆,像個哥兒們般。我那時已經明白,我們擺明了是不同世界體系的人,我的世界中無法再加進她,她的天地裡不會有我存留的所在,偶爾的短暫msn交談,就像是電梯中遇見不同部門的同事,像是有情誼卻根本沒有交集。
我們對彼此的關聯已不會再多,且有可能有天就會從彼此的人生中消失。我避免和她接觸,因為她的世界我並不想碰觸。我知道她爽朗,會把髒話擺嘴上,但前兩天我情緒不穩定的情形下一個回嘴,便又受到了韃伐,本來兩個世界便是兩種定義,沒有誰說服得了誰,她永遠會再持續地誤解我,我也永遠沒辦法再和這樣原形的她再繼續,只是,她說的話我終究是在意。
我夢裡曾經有個人,她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有的時候強悍地能將我從泥淖裡拉拔,有的時候親親如小貓般窩在我臂心,行為舉止總是能進退得宜,顧盼之際充滿眷戀柔情,我知道她愛我至深,卻又能放我在自由的天地,永遠是在我背後等待我回頭的安心港灣,也永遠會在適切時點醒我的過失。既成熟,又溫柔,飄逸著長髮在楓葉散落的樹林中,向我微笑,緩步行來,執起我的手。
已經是夢了。不,也許原本就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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