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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劍怎麼來的,只是一下子面對這東西很真實。

 

長大概一公尺多吧,我拿起劍也先不敢出鞘,就先丈量起來,將劍橫在胸前,一手抵著劍尖,大概半身長了我想。有點重量,但又不會太重,至少我橫拿時手不會太抖,這讓我感覺原來一把劍還沒有一台單眼數位那麼重。或者是這把劍特別輕?也所以特別好使?

 

根據看武俠小說的經驗,劍不能說是用來砍人的,只能說用劃的,用削的,最大的動作應該叫劈,我自個兒的字典裡說「砍」這個字應該是用在刀上,因為實在太粗魯了,用在大兵器上聽來搭點,劍我還是希望優雅點使來得好,說「舞劍」又更美。

 

不過我從來也沒想過我會拿起一把真劍來,我拿過玩具劍,木劍,金錢劍,塑膠伸縮劍(練太極劍用的),七星劍(一把很重拿來掛壁上避邪用的,劍鋒極鈍根本不能用來斬東西),(突然想起斬這個字也不賴),但就是沒拿過真劍。怎麼判斷它是把真劍呢?一是它看來真的像真的,二是我稍稍拔出劍來發現劍鋒是利的,多利我還沒測試,但是那個利就像我見過的菜刀或美工刀一樣,邊緣夠薄夠尖。

 

從來我拿過可以割或砍的兇器就是菜刀跟美工刀兩種,鋸子那類的很遜不算,現代化武器的槍械不算,就是對劍這種東西很陌生,卻又從小到大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可能像是從小都聽過佛或是神或是仙,看過相片大概能想像長什麼樣,卻就是沒摸過接觸過,一種極度熟悉卻其實相當陌生的東西。而今天突然拿在手上,當然那個陌生感很扎實的從手裡傳來,我的媽呀,這什麼東西呀。

 

為什麼我手上會拿一把真劍?這問題問得很好,每當我碰到我不會回答的問題,都覺得是個好問題。而只要是我會回答的問題,是不是好問題我也懶得花口水說了,馬上就滔滔不絕回答起來。所以答案是我也不知道,我回到家它就放在客廳桌上。是人都會拿起來的吧?誰回到家看到家裡正中央有個從來不會出現在那裡的東西而不會好奇的?我先看了看那把劍,「唉唷,這什麼東西呀?」(雖然是句廢話,我知道那是把劍,但是人在驚訝之餘,廢話都是難免的。)用手指去碰了碰劍柄,雖然知道它不會突然跳起來咬我(也不是沒可能),但人性都還是會對突如其來的事小心翼翼。好吧,我承認有些人不會,但我就是屬於敏感又謹慎的那種。碰了想下感覺比較扎實了之後,我就大膽的握住劍身提了一提,唉唷,有重量,是真的。哼哼,這下有意思了,是新玩意兒。當下又繼續我回到家的幾個例行步驟,等等再回來處理。

 

將鑰匙和騎車用墨鏡放在電視上,打開數據機與HUB,打開房間燈,進房間先開電腦,再拿下耳機,將IPOD從袋子裡拿出來放到桌上,把袋子放到地上,脫換衣服,將襪子拿去洗衣籃,走回客廳,用兩隻手慎重的把劍拿起。

 

我丈量完長度之後,就慢慢讓劍出鞘。鞘是用薄木帶金屬框圈起來的,劍身略窄而長,是很秀氣的劍,劍柄也極素,很基本的中國樣式,這我實在不會形容,也許就像三朵三瓣花分別在護木兩側和劍柄尾這樣形容可能好懂一點。木我不知道是什麼木,不過深咖啡色就感覺還挺莊重的,而且握的地方微微有握痕,感覺有人使用過而且有一段時間了。

 

劍出鞘了之後,沒什麼寒氣逼人的感覺,跟書中所說的什麼江湖好劍或邪劍都大不相同,但說是說沒什麼寒氣逼人,我心倒是凜了一下,因為太真了,一拔出劍就知道,「這把劍可以殺人」。

 

如我之前所說,這劍利的。劍身光亮可鑑,這種感覺就跟我的IPOD背面的金屬鏡面一樣,可以拿來當鏡子使用,不過拿劍來當鏡子這真的很沒道理,除非真的是古代的江湖人士,天天帶劍帶習慣了才這樣用。我會照自己也只有現在剛拔出來第一次,發現這真實的不能再真實才發現劍身上反映出的自己的臉──雖然面無表情,但我知道那是害怕的表情。

 

其實這種害怕非同小可,要不是家裡沒人,我不用說話,否則這時我講出話來一定抖得要死。很明白,這就跟一回到家發現一把六五K2步槍或是90手槍放在桌上一樣,雖然是劍,一開始以為無害跟發現是「可殺人的兇器」之後,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那個劍鋒是利的,我只敢用看的,而不敢用手去試。這和菜刀與美工刀片又大不相同。菜刀與美工刀因為從小接觸,又太熟悉,可以大膽的用手指去壓按,知道要花多少力氣才會讓自己受傷,然而今天這把劍卻因為太陌生而讓我根本不敢去試。其實說穿了就是被電影或漫畫或小說的影響,看過一根頭髮只是飄過劍鋒便切斷的「誇張的利」的表達方式,讓我根本不敢去做任何嘗試來試這把劍的鋒利程度。甚至,我連比劃都不敢。慢慢將劍入鞘,在出鞘入鞘的過程中能感覺最後劍是收緊在鞘中,所以知道當劍直立向下時,鞘是不會掉下來的,但我還是沒勇氣拿起來「假裝」。

 

放下劍之後,我滿懷納悶的回到房裡,繼續上網。等家裡人回來,再看有沒有人可以給我一個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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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去想吧,我不清楚妖精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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